父,爱如苍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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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爱如苍山。

一直想,如果有机会,就好好地用笔记录下父亲,记录下历经岁月砥砺而愈加坚若磐石的父爱。但岁月蹉跎,杂事烦扰,一直也没实现。直到读到梁晓声的《我的父亲》,那种静静埋藏在心底的想法,便又如荒草,在心里疯长。

捧读《我的父亲》是在窗前,那种一眼可以看到远方的窗前。时间仿佛是静止的,周遭的寂静让我沉湎于梁晓声父亲故事的娓娓道来。细腻的笔下,触及心灵,是爱的甜甜滋润;真诚的心间,点点滴滴,延续成情的涓涓细流。父亲的爱,像梁晓声生命深处的一缕阳光,温暖了梁晓声的童年。细细品读中,不经意发现自己也湿了眼睛,润了心田。抬头远望,渐渐感悟到,打开的其实不是一本书,而是一份关于爱的浓浓深情,是历经岁月沧桑后对于一份年少时父爱回望的致敬。

我自小体弱,在外忙碌的父亲不管忙得再晚或是离家再远,都会蹬着自行车返回。我能感受到,夜幕中推门而归的父亲,那一身的疲惫在看到我迎上的瞬间,就毫无踪迹了。年轻时的父亲,曾熟练干过很多复杂的手艺活。从做烧窑师傅、木工师傅,到绘制迎门墙和山墙上的彩绘,父亲似乎没有什么不会干的。

父亲的聪明能干,养活了一大家的老老少少,家里的生计在村里也是较好的。随着我年龄的增长,家里的老宅也在父亲的努力下越来越宽敞和舒适。有时我也想,父亲如果要是回忆其过往,他也一定很自豪,因为每次新盖的房屋都是他带人亲自盖起来的。特别是我出生时所居住的房屋,一进的青砖瓦房院落,装满了我童年的记忆。那一处今日早已不在的旧物,是父亲众多技艺的集中呈现:盖房的青砖,是父亲一块一块烧制出来的;房屋的木梁和门窗,是父亲用斧子刨子一点点打制的;墙体上的兰竹和老虎,是父亲用笔墨一点一点细细绘出的;门前的鱼塘是父亲用铁镐铁锹一点一点挖出来的。有时我就在想,当年那一进青砖院落,应该投下了父亲对生活、对家庭无尽的爱。

一本书之所以能反复细读,我想,应该不是因为其辞藻的唯美。就像很多时候,对于情感的描述,我们总会有难以名状的困惑。一语难表深意,有时就是我对父亲诸多付出想要用文字表达时的痛楚。读起《我的父亲》,读到的是用爱滋养过往岁月的不灭记忆。多数的父亲,都是严厉的,在他板起的面孔中,总会有一种严肃庄重之感。我生于乡野,童年的回忆多半是乡村生活的单一,但因为父亲的缘故,生活并不算无趣。铁环弹弓、木枪木剑、桃核小筐,每过几天,父亲都会变魔术似的给我弄出个新玩具,让我的童年生活充满了快乐。

父亲对我的爱,并非那种我要啥都会给的溺爱,多数时候,家里的田间是父亲锻炼我的绝佳场地。记得小学一二年级,我赤着脚,光着膀子,也不喜带帽子,就在麦子收割的时节,来回在田间把割好的麦子运到地头;也曾在天尚未有亮色时,和父母一起,趁着露水尚未散去,把棉花地的棉花收摘运回家中;也曾在深夜,和父亲一起,守在抽水机旁,用一夜的时光给干旱的田地慢慢灌溉。父亲曾和我说过,田间的劳动是生活对我的磨炼,辛劳和疲惫会让我更加珍惜教室中读书的不冷不热,一个人能够承受多大的苦痛就能有多大的成就。我默记在心,一路走到今天,无论在哪个城市求学、工作或驻留,我都希望自己能不负父望,做一个值得他自豪的儿子。

每当感到疲劳的时候,喜择一静处,摆上茶具,在茶香与书香中,静静地回望故乡。记忆里,有父亲扬起却迟迟没有打下的巴掌,有父亲送我远行却不舍离开的目光,有父亲渐渐花白的头发和走路时不再有力的步伐。我问过父亲,如果我有一天想写下你的故事,你想让我写些什么。父亲想了想,笑了,说那你就写写我的儿子,他才是我一生最精彩的故事。我落泪了,泪珠散落在梁晓声《我的父亲》的封面,打湿了“父亲”二字,也打湿了我准备用一生去感怀的父爱。

凤凰网青岛综合

来源:齐鲁智库观察(ID:Qilu-Think-Tank)

作者:李光全

现任职于青岛市委党校,经济学博士,管理学访学博士,青岛生产力学会学术部部长,首届孙冶方经济科学基金会青年精英奖获得者,兼任多家智库的智库专家,山东省理论人才百程入选者、山东省社科新秀奖获得者,中国第三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。